图:川普参观福特号航母
近日,让美国军工企业觉得难伺候的川普总统又开始找他们的麻烦了。
他表示福特级航母上的电磁弹射系统花掉了数以亿计的美元,但是依然问题重重,要解决目前的问题可能需要爱因斯坦这样的天才;所以不如让福特级航母放弃电磁弹射系统,用回尼米兹航母上的老式蒸汽弹射系统算了。
对于川普来说,美国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武力够不够用,而是在于让他觉得焦头烂额的经济政策和官僚体系——事实上就是美国不搞福特级,而是再造十艘尼米兹,美国海军在全球的地位依然在可见未来内无法撼动。
而这次对电磁弹射系统开炮,也只是川普例行的敲打战术——用中国的老话说,大概就是敲山震虎、漫天喊价坐地还钱之类的;最终的目的是给海军和相关的军工企业施加压力,让他们少要钱、快点把屁股给擦干净。
图:换弹射器可不是把密集阵换成海拉姆那么简单的事情,整个舰体结构都要重新安排设计
事实上川普在上台以后的所有言论和做法,其内在的行为规律都早已在他早年出版的《谈判的艺术》中自曝无疑,也在后来的《学徒》电视真人秀中,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。以强硬的姿态压迫对手,突破边界来试探对手底线,一直是他非常强调而且擅长喜爱的手段。
不要五代机要三代机,要福特航母改用老式蒸汽弹射系统的言论,实际上都是这类手法的典型运用。但是最终来说,福特级航母是不可能改用回蒸汽弹射系统的——而且这不是海军和军工企业肯不肯的问题,真要是海军和军工点头说谨遵圣意要下手改了,立马就要轮到川普改口力保电磁弹射、双方角色立场对调了。
蒸汽弹射系统要从反应堆引出大量的高压蒸汽管道(以及附属的隔热层、阀门等),朝上、朝前贯穿几乎整个舰体结构;而电磁弹射的福特级,根本没有针对这些蒸汽管道做过设计,这意味着现有结构的舱室空间、舱室分布、抗战损设计、维护检查设计等等,包括相当多附属设施的分布和动力来源,必须全部重新设计。
比如由于自动化程度的提升和简化了蒸汽管道系统,电磁弹射系统需要的工作人员数量远少于蒸汽弹射。真要换回蒸汽系统,福特级上用于官兵起居的床位和舱室都会出现巨大的缺口。这样的改动太大了,消耗的资金太高昂了——还不考虑性能的下降;与之相比,电磁弹射系统目前多消耗的“几亿美元”,真的只是一个小数字。
川普是做工程的大商人出身,从《学徒》等节目中川普的谈吐看,他对于大型工程中的成本构成和控制、特别是意外变动导致的成本上涨的认识是非常深刻的——很难说这是他赔了多少家产才换回的能力。
因此无论是技术上的可行性,还是经济上的可行性,川普的威胁都将仅仅停留在语言阶段,福特级在未来不会更换蒸汽弹射系统;但是川普这些表态,能在多大程度上迫使海军和军工企业加快福特级的成熟进度、节省资金开支?那就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