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陇剧:道情皮影里寻求雅俗共赏突破口-美鹿

作者:白城汽车新闻网
日期:2020-09-08 08:25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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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体现。文学、音乐、舞蹈、服饰、表演,无一不美妙绝伦;仁义礼智、忠孝节义尽在其中。

当下,戏曲仿佛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。但在近期《中国之星》华丽的舞台上,谭维维与华阴老腔的一曲合作,令“华阴老腔”家喻户晓的同时,传统戏曲与现代音乐元素的完美融合,让人们重新认识这些历经岁月打磨的声腔。

陇剧,作为我省独有的戏剧,发源于陇东古老的艺术形式——道情皮影。经过一甲子的新发展,陇剧也期待像华阴老腔一样将灯影人声搬到更大的舞台上,让更多人认识。

追本溯源 脱胎于“道情皮影”

已经退休的肖美鹿并没有真正“退休”,整理资料、写书,关于陇剧,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。

肖美鹿是国家一级编剧、甘肃省陇剧艺术研究会顾问。多年来,她关注陇剧、研究陇剧,撰写了许多有关陇剧的文章。对于陇剧的“前世今生”,她再熟悉不过。

在她看来,陇剧既是一种新兴剧种,也是一个具有千年历史的古老曲种,它脱胎于古老的道情皮影,成为甘肃唯一的地方戏曲。

再往上追溯,道情源自道教音乐。唐代以来,人民生活逐渐富足,文化、宗教兴盛,陇东地区修建了大量道观,道教成为当地民间兴盛的宗教。道人向老百姓讲授道教教义,大多采用“讲唱”的方式,一人讲唱,众人帮唱。这也成为道情特有的“一唱众和”的“ 嘛簧”唱法。

老百姓学会了这种唱调之后,逐渐开始将世俗生活、民间故事、神话传说融合其中。于是,“道情”有了人物、有了故事情节,形成最初的剧情,在民间传唱。随着传唱的广泛,道情又融入了当地的民歌元素,音乐的曲调、唱腔固定,区别于其他地方的戏曲,富于浓郁的地方特色。

由于道情来源于道教音乐,因此它和其他宗教音乐一样,平和宽厚沉稳,曲调易记忆,不高亢暴烈。这和流传于西北大地的秦腔形成了鲜明对比,更细腻柔美。

有了音乐、唱段,人们也开始追求舞台的演出,将“皮影”和道情结合,形成“道情皮影”。皮影是古人利用投影的原理形成的艺术,早在我国汉代已经产生,唐代已出现于宫廷,宋代便盛行于民间各地,并通过丝绸之路流传至土耳其等地。

陇东地区的皮影以驴皮熬制绘刻,当地人称为“亮子”。人物大多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民间故事主角,关云长、赵云、张飞、包公等英雄人物,以及王宝钏、薛仁贵等戏剧人物。

有了人物、有了唱腔,道情皮影真正成为了融情于景的戏曲,在陇东地区广为流传。道情皮影戏演员人数较少,一般三五人即可,道具非常简单,演出场地没有较高的要求,一孔窑洞,支起白纸亮子——也叫影窗,点燃煤油灯即可开锣唱戏;一个打麦场,拉上白布,点上油灯,上百人观看。“剧组”的全部家当一头毛驴就可以驮着走乡串村,进行演出,因此当地人形象地称其为“一驴驮”。

当婉转悠扬的锣鼓管琴响起、道情唱起,劳作归来的人们就会闻声而至,席地而坐。道不完的人间情,演不尽的世间事,让人们陶醉在几代人都听不够的韵味中。

晚清时期,环县出了一位著名的道情皮影艺术大师谢长春,他移植、改编了100余本戏,不仅在当地演出,还到内蒙古、宁夏、陕西等地演出。他把道情原有的二弦改为四弦,丰富了道情音乐的表现力和感染力。

“不要小看了把二弦改为四弦的改动,这样看似简单的举措,在当时是一个重大的改革和飞跃。”肖美鹿说,在戏剧音乐中,每一处小的变动,都是创作者经过成百上千次的实践做出的创新,改变了一个剧种的历史。

谢长春的徒弟敬乃良创建了“敬家班”,也培养出了一大批道情艺人,他们的代表剧《游龟山》、《白蛇传》、《杜十娘》、《忠孝图》、《苦节图》、《九华山》、《蛟龙驹》等传唱至今。敬乃良的后代子孙也有不少从事道情演出,一位曾孙目前就在甘肃省陇剧院。

入选非遗 一甲子新发展

新中国成立后,甘肃省文化部门曾多次派人深入到庆阳,对道情皮影戏全方位地进行了挖掘、整理,共征集到剧目62个,各路艺人唱腔200余段,曲牌146首,打击乐谱54种,同时还出版了历史上第一本全面介绍环县道情戏的资料性书籍《陇东道情》。

邸作人、易言、陈明山等来自全国各地的作曲家、编剧来到陇东的大山深处,听民间艺人唱,他们记谱、搜集、整理。在此基础之上,创作了全新的剧目《洛凤池》——东汉末年,太师梁翼欲选司农马荣之女瑶草为妾,马荣暗中物色渔女邬飞霞代之,瑶草不忍祸及飞霞,从而演绎出了一幕两瑶草难辨真假的深情故事。

他们将皮影人物搬到现实舞台,由演员演出,设计符合剧情、戏曲特色的服装、道具。并在音乐、导演、表演方面对道情原有的帮腔、过门、器乐曲牌都做了一定的变革,成为“活人大戏”。

1959年9月,《枫洛池》进京参加国庆十周年献礼演出,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、周恩来等也观看了演出,给予了肯定,并接见了全体演职人员。著名艺术家田汉、梅兰芳、盖叫天在观看了演出后,也予以了高度评价。梅兰芳还亲自撰写了《绽放的新花朵》一文发表在《人民日报》上,盛赞《洛风池》,并提出了修改意见。随后,《洛风池》在北京连演了几十场。

当年12月,《枫洛池》载誉而归,省委、省政府在听取了艺术家们的意见后,正式宣布将这一代表甘肃独特风情的道情剧命名为“陇剧”,填补了甘肃省历史上没有自己代表剧种的空白。同时,“甘肃省道情剧团”正式更名为“甘肃省陇剧团”。

之后,武威、张掖、天水等地陆续建立了陇剧团、陇剧演出队,在当地演出获得老百姓的极大欢迎。“陇剧”在甘肃大地开始呈现蓬勃之势。然而,文化大革命爆发,戏曲随之悄然落幕。风风火火的陇剧这一停歇,就过去了20多年。

直到上世纪80年代,戏曲重新回归人们的生活。1981年,十几岁的雷通霞考入了定西戏曲艺术学校,开始走上了她的艺术道路。当时,她没有想过,自己会成为陇剧的第一朵“梅花奖“得主。

彼时,陇剧在兰州正吹起热潮。沉寂了多年的陇剧人再看到希望,重排了《假婿乘龙》等剧目,在省委礼堂演出时,一场戏连演三个月而不衰,人们排队买票,场场爆满。

甘肃省陇剧研究会秘书长赵希顺演了30多年戏,回忆起上世纪80年代的演出盛况,他激动不已。对于演员来说,观众的认可才是最大的成就。

随着人们的文化、娱乐生活丰富多彩,尤其是电视、流行音乐的普及,戏曲艺术再次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,观众逐渐减少。但是,仍然有许多人坚守在陇剧的舞台上,坚守在观众席上,他们始终相信,戏曲不会消失,真正的经典,一定会长留。

1992年大型现代陇剧《天下第一鼓》参加第三届中国艺术节,获第三届文华新剧目奖之后,陇剧艺术又继续上路。1996年,雷通霞被甘肃省陇剧团相中,调入剧团开始唱陇剧。此前,她毕业后一直唱秦腔,在省内秦腔界名噪一时。

“从一名秦腔演员转行到陇剧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,但接触后发现,陇剧很贴近生活,音乐性比较强,尤其是板腔体和曲牌体的表现力比较柔和,能够展示出人物内心的矛盾和跌宕起伏的故事。”

雷通霞经过耐心琢磨、体会,细致入微的刻画出了《失子惊疯》、《王宝钏》、《谢瑶环》的主人公形象,在继承的基础上,又加入了新的表演方式,将现代舞蹈中的“三步”等元素融入其中。1998年,她获得戏剧“梅花奖”,成为陇剧第一朵“梅花”。

2006年,道情戏(陇剧)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,甘肃省陇剧院成为陇剧的保护单位。雷通霞作为陇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,主演了多场剧目。经过四年“精雕细刻”的《官鹅情歌》是陇剧入选非遗后创作的一部优秀剧目,于2008年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。由两位梅花奖得主边肖、雷通霞领衔主演,已演出280余场,曾获得“五个一工程”优秀戏剧作品奖。

随后,《西峡长歌》获中宣部第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”工程奖,《苦乐村官》入选“国家精品工程剧目”,得到国家的政策和资金扶持。陇剧也被戏曲评论家称为“中国发展最好的新剧种”。

雅俗共赏 寻求突破口

尽管编排的优秀剧目不少,但目前陇剧的发展现状并不乐观。目前,在全国以陇剧命名的剧团,在省上只有甘肃省陇剧院,在市上只有庆阳市陇剧团(现已更名为庆阳市黄土缘演艺公司),在县上只有环县陇剧团。换言之,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保护重点项目,全国18个剧种之一的陇剧,在全国只有3个剧团。

与此同时,看戏的观众也在减少。“现在娱乐形式多种多样,有几个人还会坐到剧院里去看一场戏?尤其是年轻人,更容易受到流行文化的吸引。”赵希顺说,今年的陇剧惠民演出中,一场演出票价只有二、三十元,但自己掏钱买票看戏的人很少。

“戏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,古代人们通过戏曲了解国家大义、学习忠孝礼仪,对中国人的道德培养起到了牵引作用,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的精神世界”,赵希顺对于陇剧充满热爱,他认为,陇剧艺术把一种抽象的美具体化,同时又把具体的物象、场景虚拟化,是一种雅俗共赏的大美,“这样的大美,我们不能让它消失。”

“观众在减少,这是全国戏曲都面临的问题,但我们要想办法培养观众,更多时候,观众是培养出来的。”雷通霞在环县、成县演出时,台子就搭在县城的广场上,几万人来看演出,观众被剧情吸引,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,“两个小时的演出,全场几万人静悄悄的看完了。”

雷通霞现在已经是甘肃省陇剧院的副院长了,她希望能发挥更多的力量,将观众从屏幕前吸引到剧场里。他们与静宁路小学、兰州市城市学院、西北民大合作,派出演员去校园讲戏、唱戏,“听戏从娃娃抓起”。去年,与兰州文理学院合作开设了“秦陇班”,招收了100多个孩子,系统学习秦腔、陇剧,为陇剧培养后继人才。

她从网上看到谭维维和陕西“华阴老腔”的合作后深有感触:“为什么人们会觉得震撼?这就是戏曲的力量,戏曲那种朴素、投入的情绪,非常感染人。我们也可以借鉴这种方式,与现代音乐、现代文化融合,产生新的一种戏曲形式。”当然,这并不是说把舞台上的戏剧改成这种形式,而是将戏曲元素进行新的开拓、形成新的文化品种。

“龚琳娜的《忐忑》大家都很熟悉,唱腔听起来很怪异,却别有味道。其实,这就是戏曲的‘锣鼓经’。那咿咿呀呀是花脸、旦角的唱腔,瞪圆眼睛的表情是戏曲脸谱。”她这样解读了曾红极一时的《忐忑》。对于流行文化,她并不陌生,霍尊、李玉刚的歌曲演绎更是充满了戏曲风格,广受好评。

现在的问题,就是找到一个突破口,将陇剧的戏曲元素与流行文化结合,“只要有突破口,就会出现爆破。” 雷通霞说,戏曲的魅力是无穷的,非常唯美的,从唱腔、头饰、服饰、妆容等各个点上,只要找到一个突破点,依附戏曲的美就能结合市场开展另一种艺术形式。

让更多人接触戏曲元素,才能吸引他们深入了解戏曲,坐在剧场里看完一场完整的演出。

兰州晨报、大陇网 记者 魏娟

摄影 裴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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